凌晨打车回家在车后排睡着，到达目的地后醒来，却发现司机坐在身旁亲自己的脸颊……日前，上海市民西西（化名）女士对南都记者投诉了一次凌晨独自打车的意外遭遇，称自己遭到了司机的“猥亵”。事后，涉事平台曹操出行对南都记者回应称：“该事件发生后，公司高度重视，始终积极配合警方调查。安全、城市和体验团队第一时间组建专项小组展开调查。目前，警方正在对该事件进行调查，尚未确定结论。在调查结果明确之前，我们已对司机做出封号处理。”
乘客：醒来后发现司机在后座亲吻我
5月30日凌晨2时56分，西西通过聚合出行平台打了一辆网约车从餐厅回家，接单的是平台上作为第三方出行服务商的曹操出行。
“在此之前我刚和朋友吃完火锅，只喝了一杯酒，没有醉，因为生活琐事没休息好，上车了感到疲惫就打算睡一会。”她对南都记者回忆称，“上车后，起初司机从前排递了一个枕头说可以躺着睡，出于警惕和奇怪我拒绝了，此后没抵住困意继续睡着……当我再次醒来，发现他不知何时上了后座，在我的左侧并亲吻我，我立马惊醒把他踹开并小跑下车，其间我整个人被吓坏了。”当即西西进行报警，并向平台投诉。
西西认为，此事的一大疑点是，在自己没有告知具体单元楼，只填写小区大门口为目的地的情况下，司机自作主张把车开进距离大门口较偏远的停车位。她调取小区监控后发现，“3：56，司机从前排下车钻进后排后座并把左侧车门关上，跟我有约长达10分钟的单独相处。”“关于停车，司机对警察的口供说法是怕挡住小区来往的车，但当时已经凌晨4点，怎么会有来往的车？而且我们小区属于有车住户不多的小区。关于上后座，司机的说法是想去后座拍醒熟睡的我。”
但西西对此并不认同。“有什么必要单独上到后排并把门关上进行一个长达10分钟的叫醒？”她向南都记者坦言，自己日常工作都是晚班，经常凌晨时间下班，所以经常打夜车，也出现过打夜车睡着的情况，但司机基本都会把车停在小区门口，他们会在前排叫醒自己。而这一趟行程，她并未听到这位司机有任何提醒她下车的话语。
曹操出行：已对司机做封号处理
西西将自己的经历网络后，有网友提出质疑，当事人是否喝多了出现幻觉，以及是否有进行DNA检测存证。西西对南都记者强调，有关司机坐在后排左侧并亲吻她的举动是“我亲眼所见”。对于DNA检测，警方给她的说法是，“司机口供是他上后排拍醒我，所以检测到DNA也不能直接证明他猥亵我。”
据南都记者了解，目前网约车平台普遍配有录音录像功能，作为司乘纠纷时的重要依据。其中录音功能会在行程开始后默认开启，而录像功能默认关闭，需要乘客通过手动设置开启。据西西介绍，由于司机上后座前就已结束了行程订单，行程录音也随之结束，所以行程结束后司机有无叫醒行为没有录音佐证，小区监控也拍不到司机在车内的行为，需要调取行车记录仪作为证据。但经后续沟通，平台方对她表示，该车是加盟车，即社会车辆，没有行车记录仪。
南都记者就此咨询曹操出行方面，对方回应称：“该事件发生后，公司高度重视，始终积极配合警方调查。安全、城市和体验团队第一时间组建专项小组展开调查。目前，警方正在对该事件进行调查，尚未确定结论。在调查结果明确之前，我们已对司机做出封号处理。”
曹操开放带车加盟寻求更大增量
公开信息显示，曹操出行成立于2015年，孵化自全球最大的汽车集团之一吉利集团，旗下拥有网约车、专车、出租车、顺风车等业务，通过提供以网约车为主的出行服务，以及车辆租赁、车辆销售等获得收入，其中出行服务收入占总收入96.6%。今年4月29日，曹操出行正式向港交所递交上市申请，成为继嘀嗒出行、如祺出行后，年内第三家正式递交港股IPO申请的网约车平台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曹操出行以B2C的直营模式进入网约车领域，后开放带车加盟，以寻求更多的司机增量、获得更大市场份额。根据曹操出行官网，加盟商可通过自带或采购具有合法合规资质的营运车辆，自主招募司机，发展形成自己的车队资产，将车队资产接入曹操出行平台。但相比直营模式，带车加盟的模式对公司运营管理、服务质量把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
据招股书披露的财务数据，2021至2023年，曹操出行的营收分别为71.5亿元、76.3亿元、106.7亿元；活跃司机总数分别为45万人、60万人、70万人。同期，年度亏损分别为30亿元、20亿元、19.8亿元，三年合计亏损约69.8亿元，主要因庞大的司机队伍推高销售成本，吞噬了利润。据统计，自成立以来，该平台为累计超过300万名司机创造了就业机会，向司机总支付超过人民币300亿元的服务报酬。
曹操出行在招股书中坦承，共享出行行业仍面临根深蒂固的挑战，包括用车成本高且用户体验差、司机收入低且工作条件欠佳，以及行业参与者盈利难等问题。为获取更多单量，除了自有渠道，曹操出行等品牌也通过聚合方式接入滴滴等网约车平台。招股书提到，聚合平台在共享出行行业中的重要性日益提升，“我们通过各种聚合平台实现了订单规模的迅速提升。我们计划持续获取更广泛的用户流量、保持订单量的增长并优化运营效率。”
据行业机构统计，2018年至2023年，通过聚合平台完成的网约车订单比例由3.5%上升至30%，预期于2028年将进一步上升至49.0%。伴随网约车聚合模式的不断扩张，相关监管政策也不断收紧。近几年，包括曹操出行在内的多个网约车平台曾因随意调整运营规则、招募或诱导未取得许可的驾驶员和车辆“带车加盟”、扰乱市场公平竞争秩序等问题，多次受到交通运输部约谈。其中一次约谈指出：聚合平台要督促接入的网约车平台公司加强车辆和人员管理。出现安全事件时，聚合平台公司要依法履行先行赔付责任，并和涉事网约车平台公司共同做好事故处理工作。
采写：南都记者 傅晓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