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不回家过节吗?”前几天,我联系上杭州亚运会首金获得者、桐庐姑娘邹佳琪的爸爸邹来云,询问佳琪是否回家团聚了,邹爸爸先是反过来问了我一句。
“亚运会期间,赛事最大。”我抖了个机灵后,没想到邹爸爸说,“那一起吃中饭吧!”
于是,在中秋节这天,没能回老家的我,第一顿饭是与亚运冠军邹佳琪一起坐在她大伯的饭店里,佳琪尝到了她念念不忘的土豆饼和酸菜鱼,而我也体会到了乡亲们对这位新晋亚运冠军的祝福。
回到家乡,她是邹家的小姑娘
露从今夜白,月是故乡明。这是邹佳琪时隔近半年再次回到家乡,杭州市桐庐县横村。
当载着佳琪的车出现在路口时,久等在家门口的父老乡亲们立马行动:一身红的腰鼓队立马舞了起来,礼炮队站成两列。小朋友们举起备好的纸和笔,邹佳琪的弟弟妹妹们怀抱着鲜花,任凭汗水流满脸庞,也坚持站在路边等候姐姐凯旋。
邹佳琪和妹妹在乡亲的簇拥下回家
邹佳琪和奶奶拥抱
这样的阵仗把佳琪吓了一跳,从她下车起,鲜花、欢呼、掌声便包围着她,再熟悉不过的回家小巷,有两米高的巨幅海报,有红黄相间的气球拱门,就连楼道里都有她夺金的照片。
“大家的那种快乐很直观地传达给我,其实还挺感动的。”面对大家的恭喜,佳琪谦虚道谢;面对老乡们的合照、求签名,她欣然答应。
家一直是佳琪的港湾,相比大家准备的惊喜,她心中首要牵挂的还是许久未见的家人们。走进家门后,她先去抱了抱哥哥一岁多的孩子,“都没怎么见过她,不知道对我这个阿姨还有没有印象了。”又去看了看妹妹在她夺冠后给她画的画。当看到已经激动得泪如雨下的爷爷,小姑娘也不由得红了眼眶。“爷爷奶奶带我长大的,感情很深,我一直到九岁还和他们待一块儿。”老人紧紧握着孙女的手,怎样也不愿撒开。
佳琪的亚运金牌
邹妈妈告诉我,其实决赛当天,他们忍不住已经去赛场见了佳琪,“就见了十几分钟,也很满足了。”抱着沉甸甸的金牌,她笑称要给亚运奖牌做一个专属的展示框。
在中午的饭桌上,我终于见到了佳琪念念不忘的土豆饼和酸菜鱼。考虑到佳琪作为运动员,中午的饭菜多以鱼肉为主,江鲜是大伯一早去富春江边买的。“不知道为什么,外面我都吃不到这味道。”有意思的是,半年没归家,鲜中带辣的桐庐菜让她既怀念又陌生,没一会儿,小姑娘就忍不住嘶哈嘶哈:“有点不太习惯它的辣了。”
夺冠之后,她更想赢了
佳琪身上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感,面对老家拿着纸甚至课本签名的弟弟妹妹、和在母校横村小学等待她的小朋友,她化身知心大姐姐,告诫孩子们要朝着自己的目标坚定向前。但在家人面前,她始终都是个小姑娘,面对心疼她的家人亲友,乐呵呵的,合影时比出剪刀手逗他们开心。
归家第一天,佳琪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,我悄悄问她,“累吗?”小姑娘腼腆地笑了笑,“更多的是开心。”
夺金后,和邹佳琪一起走红的,还有她那双沧桑的布满水泡老茧的手,很难相信这是一双22岁女生的手。
所以这次面对面,我特意又看了看她的手。“歇息了两天,现在手好很多了。”佳琪大方地摊开双手。为了保持握桨时的手感,水上运动员不能戴手套,即使是在寒冬腊月,即使双手已被冰冷的水打湿,所以老茧水泡都是一层层叠起来的,“其实这对运动员来说很正常,皮划艇运动员主要在虎口,我们赛艇运动员主要在掌心。”
实际上,从赛艇轻量级女子双人双桨比赛到今天,佳琪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惊喜。她知道对大众来说,水上项目相对冷门,所以从预赛起,她本做好观众会寥寥无几的心理准备,结果爆满的上座率和震天的加油声让她划得更卖力了,“体会到了主场作战的快乐”,是惊喜;夺得金牌后,蜂拥而至的媒体、掌声与祝贺,让她一夜成名,亦是惊喜;半年没回桐庐,回家的路上看到家乡因杭州亚运会马术比赛带来的改变,“风景更美了,绿化也做得更漂亮,感觉看不够”,更是惊喜。
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佳琪告诉我,这次,她可以休息十天左右,准备和家人一起去旅游,好好地“躺平”一下。
对邹佳琪来说,对运动员来说,中秋团圆是再度起航前的充电站。半年未见,相见十天,再见或许就是明年巴黎奥运会后,杭州亚运会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份荣耀,也自知肩上的担子更重了,“也让我对金牌的渴望更大了。”